50-60

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,上官楚慢悠悠的勾了勾自己的小指指节,骨架如同吹气球一样鼓起了起来,由内部的肉再到外面的皮,不消片刻功夫,松临木和叶澜久就活生生的站在那里。

  两人的目光温柔又慈爱,盯着早已愣住的松听雪。

  上官楚伸手,两人就被放了下来,他们一步步的走近松听雪,周围的弟子明显紧张起来,凌云把他们疏散,自己和陈恭戒备着,时刻准备向对面发起攻击。

  走到一定距离的时候,两人停下了脚步。

  “听雪,快到娘亲这里来。”叶澜久伸出手,一脸悲悯:“你不认识娘亲了吗?”

  松临木也同样对着他伸手:“臭小子,连你老子我都不认识了?”

  他们的容貌和当初一模一样,松听雪能看到松临木眼尾的小痣和叶澜久手背上的旧疤,清楚平稳的呼吸声也仿佛在他耳边一样,他只要看到他们的手,就能回想起记忆中柔软而温暖的触感。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松听雪没动,他的身躯在雾色下不停颤抖,像是一尊雕塑一般,只有眼底才能看出他心中的波动。

  “别去。”陈恭气音对着他说话,摇了摇头:“上官楚整的一看就不是啥好玩意。”

  他知道的。

  松听雪低下头,默不作声的向前走近一步。

  看着他往前走,松临木两人脸上的笑意更加真挚,伸出的手抬得也更高,嘴里一声声叫着他的名字。

  “听雪……听雪……”

  “松……唔唔。”凌云刚想拦住松听雪,就被陈恭捂住了嘴,他一脸不解,只能看着松听雪着了魔一样往前面走。

  “爹,娘。”走到旁边,松听雪停了脚,他的眼神停在对面人的手上,那两双手拼了命的往前伸展,却够不到他,一寸的距离如同天堑。

  “听雪啊,你走得再近些。”叶澜久的眼神越发急迫:“娘想抱抱你。”

  “我知道你俩是假的。”松听雪自顾自的说起话:“我还记得小时候和娘荡秋千,娘把秋千推得很高,我抓着秋千两边的麻绳一动不敢动,爹就在旁边嘲笑我胆子小,撺掇娘把我的秋千拆掉,在这个地方修建一个凉亭让他和隔壁阿娇的爹下棋。”

  “娘说不行,她听到爹这么说很生气,说着说着就掐了爹几下,掐的人叫唤个不停,但我知道我爹也只是在开玩笑,他不会拆我的秋千,毕竟那秋千一开始就是他给我做的,做了好几天,为了找到合适的材料还拆了他一个很喜欢的椅子。”

  “听雪啊,你快过来,爹还给你坐秋千玩!”松临木脸色未变,只是机械的向松听雪伸手。

  “对着死人说这么多,我也真是无趣……不过,我说了这么多,只有一个意思。”青年抽出自己的剑,眉眼冷淡:“我只有在小时候才会那么开心的玩秋千,而现在我长大了,那样的日子——就再也回不去了。”

  刀光剑影间,两具散了架的骨头落了一地,松听雪的速度之快几乎没有几个人看清,只能看得见他挺得笔直的脊梁,和杵在地上的剑,陈恭上前,他看得清楚,松听雪刚才犹豫和怀念的神色做不得假,每一分都是极为奢侈的真情流露。

  “哥哥,上官大人还真是傲慢。”松听雪转过身,眼睛对着陈恭,说话却是说给上官楚:“做傀儡也不做好点,用了我爹娘的骨头营造幻境,但连小拇指都不愿意加点东西上去伪装一下。”

  刚才伸手的时候就看见了,他们小拇指的一节指节还是白骨,就是这样明目张胆的骗人。

  陈恭嗯了一声,直接把手中的另一把木剑也扔了过去:“接着!”

  松听雪拿着两把剑,陈恭在他身后拿走了凌云的佩剑,快步上前,直至后背相抵,彼此身上的温度相互浸染,松听雪略微弯起嘴角,只觉得现在安心得不像话,但无论如何,这件事都要让他自己来解决。

  “老东西,活了这么久也该死了吧?”

  松听雪这句话还没有说完,他的剑就已经随着他的身影上前,那木剑一挥,就带着雷霆万钧之势,上官楚想把他捉在手里,却被他借力打力,踩着骨头就往他头上跳去,剑锋乒乓间砍掉了身上不少骨头。

  上官楚右手又向他劈砍,松听雪效仿刚才,又砍下一大块交叠骨架:“怎么,刚才不是很能耐吗?”一块骨头被扔到上官楚眼眶,他刚躲过去,青年就又扔过去一堆,霎时间不像是在生死决斗,倒像是上官楚在单方面逗弄路边野狗。

  黑的白的红的,带着怒意的焰火在上官楚的眼眶中闪烁,他嘶吼一声,身形短时间暴涨数倍,无数根骨头从他身上掉落,化作一个个的人,刚才消失的松临木和叶澜久重新出现在这里,他们身后还有这不同身高身材的上官楚,他们睁着无神涣散的眼睛,跌跌撞撞的向着松听雪走来,至于上官楚的本体,在创造了这些人之后就变得和他们一般大小,淹没在基数如此庞大的人堆里。

  松听雪踹倒了一个扑上来的“上官楚”,又被冲到他面前的人挥了一拳,堪堪躲避后又投入到下一波苦战,陈恭也被一群人包围着,冰蓝色的小剑以一种不易察觉的状态在人群中穿梭,所到之处掉落了一堆骨头棒子,看似危险,实则身前几寸位置绝对安全。

  就在这时,突然有一堆傀儡目的性极强的上前,陈恭惊觉状况不对回头,就看到那一大群人把松听雪围在正中间,前排的几个人并没有无脑的去和他打斗,而是伏在地上,去抓他的脚踝——

  “你该怎么样救下他呢?”

  大黑的声音清晰的响起。陈恭撩了撩头发,掀起眼皮似笑非笑:“怎么?”

  对方的声音同样平静:“在一个大土坑里,松听雪亲手埋葬了他所有的族人,刚才的事情能让他面对自己的父母,但是抓脚踝的动作,难免会让他想起那个时候,造成一瞬间的分心。”

 &

上一页下一页